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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前叉术”相爱相杀的这三年!

3周年,复盘#前交叉韧带重建#术后经历!

今天是叉友海伦前叉重建三周年的日子,选择在这一天发布她的投稿希望能增加一点小小的仪式感~祝福新叉生日快乐~希望她的经历能陪伴大家走出这段黑暗的日子,到时候再回头,一切风轻云淡~

“凌晨12点后不吃不喝;6点量体温;7点吃止疼片;9点被推出病房;9:30手术室门口输消炎药(插上软管针头,扎进手腕血管特别深,很疼 );10点进入手术室直到12点手术结束。整个手术过程持续了两个小时左右。”

2018年4月19日,我在微博留下了这样的记录。

“手术完美,现在都不怎么痛,期待后期复健顺利。”一同留下的还有这样的话语。事后想想,还是自己太年轻了。手术当晚就迅速打脸了,伤口灼烧的那种钻心刺骨的疼让人翻来覆去无法入眠。

手术,是意料之外但又情理之中的决定

距离摔跤约一年之后,右膝突然出现了卡顿现象,也就是说一旦长时间弯曲,再伸直的时候,不仅疼还伴有巨大的弹响。走路也开始表露出不顺畅、甚至跛的迹象,自然而然便不敢也不能再用力了。连日常,都已经无法做到正常。

看医生、拍核磁、抽积液、打封闭……能想到的各种尝试都做了,从积水潭到北医三院,得到的一致回复是——手术。这在当时是一个出乎意料的答案,毕竟从没想过自己的伤已经严重到要动手术的地步。

对于一个从未受过关节伤的小白来说,手术是天大的事啦!脑袋里瞬间蹦出了以前姨夫摔断腿做手术打钢钉的画面,何其可怕,我可不想自己的一双腿不仅跛还丑。医生说,不会,“小姑娘的想法太传统了,那都是十多年前的技术了,而且你又没伤到骨头。”

一通基础知识的讲解后,我终于知道了韧带撕裂和骨折是不一样的。我膝盖的韧带已经几近断裂,这是不可逆的,无法自行修复,即便选择保守治疗,情况也不会好转且至多是不恶化,但日子久了,可能或必将磨损半月板。(好在,当时的半月板,还是完整的。)

于是,我坚定地选择手术治疗,爸爸也支持,但妈妈顾虑多一些,“毕竟是膝关节,万一做不好,那是一辈子的事。”几番纠结后,我们最终选择相信科学!春节过后开始预约北医三院的床位,很快,半个月,就到了。签字、画押、住院、手术,一气呵成,没有耽误。

当时综合考虑了北医三院和积水潭两家医院,积水潭素来以骨科闻名于江湖,北医三院则是中国运动医学的“鼻祖”,是国家运动员和体育健儿们的“大后方”,对症住院,北医三院更适合我。

术后,才是“噩梦”的起点

2018年6月18日,恰逢农历端午节,我记录下了自己术后两个月的康复心得。洋洋洒洒数千字,在一个失眠夜里便速成了。

已经记不清那是术后第多少个失眠的夜晚了。素来睡眠质量优秀,但一场不大不小的手术,却还是有能力把人自以为傲的顽强意志打压到尘埃里,在物理病痛面前,我本能地变得那么低,那么卑微。

伤口疼、手术伤到的神经疼、萎缩后的腿部肌肉疼、康复过程中掰腿的疼以及到了第八周猝不及防的感冒发烧带来的全身的疼所有疼痛如洪水猛兽,眼看着伤腿一天天变细、变无力……在接近一个月的时候,我的情绪到达了崩溃边缘:每天各种焦躁,爱发脾气,挑妈妈饭菜做得不顺口,不给我按时洗漱,不让我洗澡……”这是三年前留下的文字。

 

 

其实是发自心底的那份恐惧和不安在作祟。无法下床、生活不能自理、日常起居等一切都成了枉然,尽管一天天过去有微妙的好转迹象,但忍不住担心自己再也不能如正常人般站立和行走。而为了每日的那一点点进步,我要承受来自复健过程中的巨大疼痛,以此为代价。但那剜心般的疼痛,足以摧毁我全部的意志了。不再理性,不再安静,不再柔软,我变成了一只刺猬。

正式的复健活动在术后三小时便开始了。被护具支架和纱布绷带所紧紧包裹的伤腿,在历经了开刀和微创的双重夹击后犹如千金之重,尽管如此,依然要应医生的要求练习抬腿,直到脚跟完全离开创面。那一刻,我将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伤腿,使出浑身的精气神儿来撑起那不堪负荷的患肢。

 

 

 

 

以此为起点,复健开始步上循序渐进的轨道。量在一天天上来,疼痛也在一日日叠加。拆线之后,不仅要负重,还要练习弯曲。虽然原本健硕的肌肉已经萎缩到软榻榻的了,但膝盖弯曲却比登天还难,这也是前叉重建术康复阶段需要突破的最大的一个难关,决定了日后是否可以灵活自如且柔韧有余。

但这却也是一场噩梦之旅,且在当时看不到终点。术后一个月,康复进入到瓶颈期——自己疼到弯不下去,家人又出于安全考虑不敢动手,连续两三天没有取得任何进展。一颗本就不安的心更要跳到嗓子眼了,求妈妈赶紧带我去康复中心,我迫不及待要拥有那份疼痛。我感觉到自己已经“扭曲”了,一边承受着生理上的物理疼痛,一边又享受着心理上的化学安慰:我知道,这份疼,不会无果。

 

 

时间,能治愈一切

术后的每一秒、每一分、每一时、每一日,指针都走得好慢好慢,尽管我希望那段日子能快一点甚至再快一点转瞬即逝。

庆幸的是,康复中心一个月的魔鬼经历成效显著。随着情况在一点点好转,伤腿的弯曲度在一点点变大,力量在一点点累积,手里的双拐在一点点被丢掉……我开始练习站立、走路、上楼和下楼,从最初的无力、有声响,到慢慢的加速再加速,走的路越来越长,看的风景越来越多,不再是卧室飘窗望出去的那小小一隅。

三小时、三天、三周、三个月、三年……复健活动从未间断地在进行着,甚至不知不觉已经融入到我的身体基因。康复,成了生活的必需品而非调味品,身体在潜意识里本能地要去运动起来,无需强大意志力的逼迫。

2018年11月,我开始跑步了,那时候已经是术后的第7个月。为的是恢复腿围,让粗细不一的两条腿看起来不那么另类。加上术前休息养伤的几个月,已经近一年没有过剧烈运动和体力消耗。

清晰记得那天很热,尽管已经是十一月份,但早上8点钟太阳升顶海面的时候仍然晒得人睁不开眼睛。站在红磡海滨长廊的橡胶跑道上,紧张得迈不开腿,稳定性可以吗?力量能跟得上吗?会不会摔倒?归根结底是内心深深的恐惧。不知是热,还是紧张,汗珠在后背上一颗一颗凝结,我清晰感受到它们汇聚成线顺着两侧肩胛骨滑落的感觉。走起来了,跑起来了,速度上来了,从维港吹来的带着海水腥味的暖风钻进我的鼻孔和微张的嘴巴里,我大口喘气,深度呼吸,嘴角扬起了大大的微笑。

 

 

2019年9月,我回到了健身房,那时候术后已经接近一年半了。但此之前,带着膝盖上深深的疤痕,我已经“跋山涉水”了无数次:远足行山、欧洲旅行、泰国度假……一趟趟,一遭遭,把脚印留在到过的各个角落。可以肯定的是,腿围已经基本恢复,力量也基本与好腿相差无几,走路甚至跑步不会颠簸或闪腿,稳定性也足够支撑我做一些友好的无氧运动。一切都在朝着更积极的方向发展。

2020年6月,我学习游泳了,依稀记得康复医生曾经说游泳有助于康复。旱鸭子的我时隔两年终于有勇气尝试了,虽然结果并不理想——对于水的天生畏惧让我无法完全放松,畅游嬉戏;但我知道,理论上我的身体已经可以了。在水里浸泡一阵子后,伤疤颜色会变得尤其浅,但印记也被放大得尤其粗,让人忘不掉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

2021年4月,我还在尝试并努力发掘各种新的项目。对于做过关节手术的人来说,康复是一条无止尽的路。即便到现在,在过度伸直或弯曲的时候膝盖还是会有闷响,运动过量的时候伤口以及小腿肌肉还是会有酸痛,阴雨天受凉的时候关节处还是会有隐隐不适。那些受过的伤、流下的泪和咬牙撑过的痛,都已成为身体和记忆的一部分;我知道我好了,但我为此付出的代价也是巨大的。未来,没有理由能放任和松懈。

时间,确是一剂良药,虽苦,却也甜

附录:术后两个月发布的原文,略有修改。

过去两个月我度过了人生有史以来最黑暗的阶段。当然,未来n个月可能都不会太美好,但我相信,最艰难的时期已经过去,丝丝光亮正在缓缓透进来……

今天是术后整整两个月的日子,记得刚做完手术时妈妈说,“过了手术这一关就好了,接下来交给时间。”;一个月的时候妈妈又说,“快熬出头了,生孩子不过一个月而已。”两个月的今天妈妈还在说,“这不是已经可以自己走路了嘛,快了快了。”未来三个月的时候,妈妈可能会说,“很快就能解放了……”但其实我知道,她心里也是没底的。

我一度天真地以为不过是个手术而已,开个刀养几个月自然就好了,爸爸妈妈也这么认为了……然而,手术后那一个个因为身体的疼痛而被折磨到整宿整宿睡不着觉的夜晚;那一个个睁大眼睛望着窗外从天黑到天亮的夜晚;那一个个由于内心的恐惧和慌乱而躲在被窝里悄悄哭泣的夜晚……还有数不清的甚至会贯彻未来的咬牙康复的日子,我想都不敢想。

在爸爸妈妈心目中,我一直是个能咬牙能忍痛的姑娘。在手术当天没有家属陪床的夜晚,别人都选择了依靠止疼泵入睡,而我为了减少病理伤害选择独自躺在床上忍到天亮,那一刻觉得自己好了不起,这点痛不怕的。然而,现实的残酷最终还是击垮了自以为坚强的我。

出院回家后的几乎每一天,疼痛从没有停过地袭击着我。伤口疼、手术伤到的神经疼、萎缩后的腿部肌肉疼、康复过程中掰腿的疼以及到了第八周猝不及防的感冒发烧带来的全身的疼。所有疼痛如洪水猛兽,眼看着伤腿一天天变细、变无力……在接近一个月的时候,我的情绪到达了崩溃边缘:每天各种焦躁,爱发脾气,挑妈妈饭菜做得不顺口,不给我按时洗漱,不让我洗澡……

伴随着每一个不安夜晚过后而来的清晨,都是我最不想面对的。在看不到希望却又要忍受无尽痛苦的每一天里,我都不想度过。

术后第33天,经过与家人商量后决定去康复中心,这也是我整个康复过程中做的最明智和最重要的决定,具有着改写我人生的里程碑意义。

去的第一天就被康复师掰腿掰哭了,这是我从未想到过的一个结果。疼到两只无处安放的手,一只死死掐住妈妈的手腕,另一只不停在空中挥舞然后狠狠落到康复师身上。事后理性回归主导的时候也深觉抱歉,但过程中的疼痛的确让人丢掉了风度。

第二天开始,每天早上循例开始在家磨蹭,不想也不敢踏进医院的大门。

真正的痛苦是从第四天开始的。趴在病床上被动勾腿,集中浑身力气到患肢也只能勉强让脚背离开床面。这是令康复师非常不满意的结果。膝盖窝猛地被压住,脚踝被握住用力向内按压,那是撕心裂肺的疼……两只手又开始“乱舞”,一只手随机抓到妈妈的大腿并用力掐住,另一只手逮到了妈妈的手臂然后不假思索地送到自己嘴边狠狠咬住,妈妈只说“这丫头怕是疼疯了。”哭得岔气,结束后坐在床上冷静了十几分钟,头皮是麻的,大脑是木的。回到家妈妈给我看她身上被我伤害过后留下的瘀青,我真的心疼不已但也玩笑地说,“再来一次怕还是这样的结果。”

第五天的时候,疼得哭到隐形眼镜直接掉出来,还被医生病友们捉弄了一番……遭罪还不忘臭美。

后来的每一天,持续到第一周结束,日复一日的在康复中心哭喊。康复师们起初还有心思跟我开玩笑帮助我缓解疼痛,到后来都被我哭得心碎了并劝道,“姑娘忍忍吧,疼完就好了。”回到家后妈妈跟爸爸讲起时还会眼泪打转,“闺女自出生没遭过这么大罪,疼死了我的宝贝。”也无数次“抗议”不想陪我去医院了,换爸爸去,爸爸只说忙没时间……

的确,从小家人给予了我满满的爱。虽不是最富裕的,但毕竟没受过疼,没吃过苦,爸爸妈妈习惯了我开开心心没心没肺的生活,我更是习惯了自己什么都能一笑而过。但这份经历,让我学会咬着牙,流着泪,挨过来。

手术后的伤腿一切功能几乎都要从零开始。从试着练习抬腿,到拄着拐杖脚尖点地,再到全脚掌落地,交替步伐走路,缓慢上下台阶,以及贯彻未来的慢跑、弹跳和各种常规运动。二十多岁的我像个两岁的孩子一样,一切都在从头学起。每天晚上,妈妈牵着我的手在小区遛弯,开玩笑说背后像牵着小时候的我一样,乖巧听话一声不吭。碰到邻居阿姨们手里抱着的都是自家外甥或孙子,而妈妈手里牵着的始终是我!那一刻,夹杂了自责和抱歉的没来由的鼻酸,疏忽而至。

一份亲情,我就可以肆无忌惮地把自己的疼痛和情绪附加在爸爸妈妈身上,他们就可以不顾所以死心塌地护我周全,这是二十多年亲密陪伴的结果,是血浓于水的爱啊。妈妈总开玩笑说,“不是亲生的,谁会这么没日没夜地照顾你呢。”

做完手术刚回到家的时候,由于下地困难,头一个月的日常起居几乎都在床上解决。妈妈不放心我晚上自己睡,一直陪着我,但又担心碰到我,只是一味地把自己挤在床边以给我腾出足够的空间。尽管我说两米的大床我不会掉到地上去,况且也实在动弹不得,但她仍自顾自地不理我,爸爸则是没日没夜地睡在卧室沙发上,说方便我起夜照顾。

二十大几的姑娘了,但他们习惯性地用哄小孩儿那一套来说服我,让我无法反驳。我只能默默告诉自己,快点快点再快点好起来,让他们放心!

以前遇到事情总是面不改色地开导自己和安慰别人:地球离了谁都照样转,哪有谁是一定要和谁在一起的。但真正走到了最艰难的一步,我还是那么庆幸家人一直陪在身边,我发现我是那么地离不开他们。

妈妈天天催我,“赶紧用祛疤膏啊,不然姑娘家家腿上留疤很丑的,怎么嫁得出去哦。“我想顺其自然,既然没有什么事是过不去的,那就珍惜当下,善待未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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